1991年10月25日,在《炎黄风情》首演十几天后,我对著名文化记者侯军就“中西融汇”问题讲了这样一段话:“我所说的融合,是黑与白的融合,但绝不是灰色;是驴和马的结合,但绝不是骡子。我要求我的作品中有此也有彼,但决不能把彼和此的特点都抹杀;是把不同性质的‘元素’放在一起,但是不要产生化合作用,不是失去了碱,失去了酸,变成了盐……这次民歌主题管弦乐曲所有民歌一个音符也没变,我也没有将它们延伸、变形、展开。我要保持民歌的原汁原味。但是在配器部分则是完完全全的西方技法。有些地方加了点民族乐器,也只是作为旋律代替原来的歌唱部分。这就是实践我的理论——走黑白相融的路却不是灰色的路。”(侯军:《问道集》,河北教育出版社) 后来,我又进一步阐述了这个理念:“在同时使用东西方两种音乐元素的时候,要保持各自的特色和优势,黑是黑,白是白,不能涂成灰色。东方旋律就要“原汁原味”,西方形式就要“洋腔洋调”。既不能为了迁就西方音乐结构而破坏民歌旋律的醇厚韵味,也不能为了顺应中国传统旋律而破坏西方音乐的严密结构。东西方音乐都是西施,“金发碧眼”和“柳眉星眼”各有各的美。不要削足适履互相模仿,而把两个美丽的西施变成一个效颦的丑女东施。” (鲍元恺《炎黄风情》创作札记之六《黑白分明 和而不同》)